报告题目：不做数字化背景下的“网络难民”——对比城乡老年人智能手机使用现状的问题研究及路径探索

学校：曲阜师范大学

作者：王晓彤、孙玉娇、陈丽萍、刘毅伟、孟凡珂、王福林、翟名波、刘宝贤、姜太析、陈嘉程

摘要：随着5G网络、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快速发展，以智能手机为代表的移动设备正在成为人们接入和使用互联网的主要工具。根据第46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2020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达9.4亿，网民使用手机上网的比例达99.2%，智能手机在扩展人的视野和交往范围，便利生活以及提供精神文化方面的娱乐和抚慰具有明显优势。而生活在农村和城市的老年群体由于互联网意识、学习能力、经济发展等条件的不同，在学习和使用智能手机的过程中存在着各种相同的和不同的阻碍，运用智能手机和互联网满足需求和提高生活质量的程度较低，未能享受到新媒体技术发展带来的红利，逐渐成为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网络难民”。在互联网、积极老龄化和城乡一体化的多重背景下，探究城乡老年群体智能手机使用现状具有现实意义。

为此，实践队员利用寒假时间走访了11个农村村落和社区，收集了30余份访谈记录。通过与基层干部、老年人和老年人家属三个主体的对话，清楚地对不同地区、不同年龄段老年人智能手机的使用现状进行了解。经过实地调研发现，城乡老年人智能手机使用仍存在经济不发展导致持有量低、文化程度不高致使老年人使用意愿弱、身体状况和学习能力下降导致适应困难等问题，要使老年人充分融入智能生活，享受互联网时代的红利，需要充分发挥社会各个主体的力量，从开发老年专有信息化市场、家属做好数字反哺、村和社区构建常态化的支持和帮扶机制、政府加大政策支持力度减少城乡差距等方面着手解决。

图为实践队员向老人提问对是否有必要使用智能手机的看法。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孙玉娇 供图

正文：

一、绪论

（一）调研背景

1.时代浪潮引领

随着人工智能与互联网技术的迅速发展以及智能化服务的广泛应用，生活与生产方式也在不断发生深刻的变迁。在这一智能化浪潮之中，老年人频繁遭遇“数字困难”相关问题浮出水面，渐渐引起社会持续不断的关注。老年人与年轻人之间的代际差异逐步加大，不仅导致很多老人享受不到便捷的科技成果，在生活中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

2.疫情暴露问题

尤其是在2020年，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在我国的疫情防控常态化下，老人就面临着更大的挑战。年轻人使用智能手机使生活更加得心应手，疫情下健康码、行程码的快速启用，网上预约成为解决人群聚集的最优方案，居家办公、线上交流也成为上班族的选择之一。但在互联网技术蓬勃发展的背景之下，有老人乘车无健康码被拒，有老人凌晨起床到医院唯一的人工窗口现场挂号失败，有老人在疫情来临后再难走出社区......这一系列问题如何能不让人挂心，社会加快了互联网技术在工作、生活中的广泛应用，也导致了老年入群体的暂时落后、频遇困境，因此，我们必然要尽力填补这给老人带来不便的“数字鸿沟”。

3.国家政策推动

2020年11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切实解决老年人运用智能技术困难的实施方案》，要求聚焦老给人日常生活涉及的高频事项，加快解决老年人面临的“数字鸿沟”问题,让广大老年人更好地适应并融入智慧社会。早在2018，就有这样的预测：“2018年以后，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将保持平稳增长，预计到2020年，将增加到2.55亿人左右，占总人口比重提升到17.8％左右；高龄老年人口（85岁以上）将增加到2900万人左右，独居和空巢老年人将增加到1.18亿人左右，老年扶养比将提高到28％左右。”时光飞逝，如今已经来到2021年，我国老年人所占比例如预测般逐步上升，老年人群体正在快速不断增长。

（二）调研目的（出发点）

随着老年人在生活中遭遇“数字困难”新闻持续引发关注，曲阜师范大学智享银龄实践队决心找到老年人智能生活的痛点并探索出高效的解决路径。

调研队对此类现象的关注始于新闻，更是从生活出发，当亲眼目睹日常生活之中老人遭遇到不会使用智能手机引发的诸多困难，以及自己经历过自家老人多次因此类问题受阻，调研队愈发坚定了研究决心。调研队从生活之中开始走访调查，希望能够了解身边社区老年人智能化生活的现状，找寻存在的问题并找出高效的解决方法，能够帮助更多老年人解决生活中的“数字难题”，给予他们更舒适更便捷的生活体验。

（三）调研思路

本次调研共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确定选题与制定计划。团队成员在指导老师的引导下，结合前期所看资料与了解的现实，通过线上会议进行思路的讨论交流，确定选题、调研主体和完整的调研思路，制定调研方案，设计调查问卷和访谈提纲。

第二阶段，进行实地调研。本着疫情期间减少聚集和就近原则，各团队成员在各自家乡所在地附近的农村和城市地区进行调研，通过非结构式观察的方法了解所调研的11个农村村庄和城市社区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的具体情况，通过访谈法、问卷法与基层干部、农村村民、城市居民展开深入交流，体会不同主体和不同地区对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的认知和做法。

第三阶段，资料搜集与文献检索。针对实地调研中所发现的问题，通过搜集老年人智能化的相关政策文件和文献资料，并对之进行梳理和整合，找到现实问题的理论来源、解决措施和典型案例，建立知识储备，为以后的研究的深入和实践报告的撰写奠定基础。

第四阶段，完成调查报告。依托前期所收集和研究的资料与文献及对调研结果的整理和分析，最终形成一篇实践报告。

（四）调研方法

1.文献研究法

文献研究法是根据一定的研究目的或课题,搜集、鉴别、整理各类文献，从中获得所需要的、正确的资料内容。通过对文献的研究科学、全面的了解并掌握所要研究问题的一种古老而又富有生命力的研究方法。文献研究法在各种学科研究中使用十分普遍,它是例举典型的理论依据、核心的数据,是使研究更加科学，有的放矢的重要依据，能有效避免观点独树难支。

本次实地调研前后，我们充分查阅老年人智能手机使用情况的相关文献资料，寻找范围不局限于书本报纸和论文网站，我们还充分利用国家统计局、政府数据等系统研究，找出己有研究成果，形成对老年人智能生活概念的基本研判和老年人智能手机使用的基本研究情况，再探寻已有研究的重难点和研究的不足，进行继承发展和深入研究，结合实地调研成果，探索出老年人在使用智能手机过程中存在的阻碍和解决的方法。

2.访谈法

访谈法是由访谈员根据研究所确定的要求与目的，按照访谈提纲或问卷，通过个别面访或集体交谈的方式，系统而有计划地收集资料的一种方法。具有双向沟通能够对对方所回答的内容继续追问，发挥访谈员的主动性和创造性；控制性强，能相对控制访谈环境，成功率高；收集资料广，访谈对象的非文字性资料和
背景资料等特点。

本次实地调研过程中，我们通过与山东省和内蒙古自治区11个农村村庄和城市社区的基层干部进行座谈，并选取了各农村村庄和城市社区中具有代表性的老年人和老年人家属开展访谈，了解各地老年人智能手机的持有、使用情况和现存问题，为进一步研究奠定基础。

3.问卷调查法

问卷调查法也称问卷法,即运用统一设计的调查问卷向被选取的调查对象了解情况或征询意见。研究者将所要研究的问题整理成问题表格,以邮寄、网页问答、当面作答或者追踪访问的方式填写,从而了解被调查者对某一现象或问题的见解。

本次实践过程中,调研队的成员精心设计问卷,采取网上与走访街道小巷的方式,搜集大量的数据。并且在发放问卷的过程中通过问答的方式了解不同人群对于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现状的理解和看法。

4.非结构式观察法

非结构式观察是没有先前具体设计要求的观察类型。观察者并不预先规定标准化的观察项目和要求，仅根据研究的目的和任务灵活地进行观察。

在本次实地调研环节中，我们对调研当地的网络覆盖情况、上网设施、智能化生活设施、社区宣传等等进行观察，用眼睛去看世界，扩大了感性认识，获得了亲身感受，得到了比较真实的资料，验证了访谈及问卷结果的真实性。

5.比较研究法

比较研究法就是对物与物之间和人与人之间的相似性或相异程度的研究与判断的方法。可以理解为是根据一定的标准，对两个或两个以上有联系的事物进行考察，从数量上来展示说明研究对象水平的高低,规模的大小,速度的快慢,以及各种关系是否协调，寻找其异同，探求普遍规律与特殊规律的方法。
在本次调研中,我们把同时从农村村庄和城市社区展开调研，通过对农村和城市基础设施、经济发展水平、社会支持状况、老年人文化程度和学习意愿等多重角度进行比较，通过数据和记录的对比，分析当前我国农村和城市地区对于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不同的发展情况，更加凸显老年人走上智能生活的痛点所在，探索其存在的原因，为进一步找出解决路径提供支撑。

6.数据分析法、逻辑分析法、归纳分析法

在汇总整理实地调研数据后，我们运用数据分析法、逻辑分析法、归纳分析法等对这些数据进行全面、正确、深刻理解，并对其进行提取、分析和加工，不仅更细致化地了解了调研时获得的数据，也为我们报告的撰写提供了很大一方面的帮助。

（五）结果与评析

我们在充分实地调研和深度讨论分析的基础上，汇集每位队员的意见及建议，结合阶段的调查结果与理论数据结果，总结出本次社会实践研究的最终社会实践报告，整合山东省和内蒙古自治区11个农村村落和社区老年人智能手机的使用现状，比较分析我国当今农村村落和城市社区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障碍的具体差异，集中探讨和挖掘影响老年人智能手机普及和使用的重点因素，为提出相关的发展对策奠定良好的基础。我们通过实践活动以小窥大，让更多的人来了解到解决老年人智能手机使用的痛点对于老年人主体甚至对于整个社会幸福感增加和生活质量提升的重要性，为我国更好的应对老龄化问题、实现城乡一体化、建设现代化强国建言献策，贡献属于我们当代青年人自己的一份力量。

在本次社会实践中，通过与基层干部、老年人和老年人家属三个主体的对话，我们清楚地了解到不同地区、不同年龄段老年人智能手机的使用现状，体会到城乡老年人融入智能生活时遇到的共同和特殊障碍，更深刻认识到基层干部尽职尽责为人民服务，理解了老年人在智能化时代中的困窘与期待。每位队员在各自所在地认真走访调研，采访、记录、拍照同时进行。实地调研结束后，大家及时反馈，确定实践报告框架，明确分工，密切配合，使这次实践活动能成功完成并趋于完善。我们感受到团队的力量、精神和魅力所在，对彼此更加信任，也从中受益，锻炼了各自的与人交流沟通能力与团队协作能力。

图为社区书记向实践队员表达自己对老年人智能手机的使用和社区智能化管理的看法。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王晓彤 供图

二、基本概念及理论依据

（一）基本理论

1.智能手机

智能手机，是指像个人电脑一样，具有独立的操作系统，独立的运行空间，可以由用户自行安装软件、游戏、导航等第三方服务商提供的程序，并可以通过移动通讯网络来实现无线网络接入的手机类型的总称。目前智能手机的发展趋势是充分加入了人工智能、5G等多项专利技术，使智能手机成为了用途最为广泛的专利产品。在现代的社会中，智能手机现在逐渐的被广泛应用于各个领域，成为人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是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存在一定的障碍，存在一定的数字鸿沟，是他们的生活收的了一定的影响。在今年疫情期间，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不熟练的问题逐渐的暴露出来。

2.老年群体

老年人，按照国际规定，60周岁以上的人确定为老年；我国《老年人权益保障法》第2条规定老年人的年龄起点标准是60周岁。即凡年满60周岁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都属于老年人。老年人组成的人群被称为老年群体。随着社会老龄化的日益加重，中国的老年人越来越多，所占人口比例也越来越高，老年群体不断扩大。

3.网络诈骗

网络诈骗通常指为达到某种目的在网络上以各种形式向他人骗取财物的诈骗手段。犯罪的主要行为、环节发生在互联网上的，用虚构事实或者隐瞒真相的方法，骗取数额较大的公私财物的行为。

（二）理论依据

1.数字鸿沟理论

数字鸿沟是指在全球数字化进程中，不同国家、地区、行业、企业、社区之间，由于对信息、网络技术的拥有程度、应用程度以及创新能力的差别而造成的信息落差及贫富进一步两极分化的趋势。在2020年8月，一段“老人无健康码乘地铁受阻”的视频在网上热传，引发公众对于老年人遭遇“数字鸿沟”窘境的热议。与此同时11月24日，根据中国政府网的消息，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切实解决老年人运用智能技术困难实施方案的通知，要求各部门聚焦涉及老年人的高频事项和服务场景，坚持传统服务方式与智能化服务创新并行，切实解决老年人在运用智能技术方面遇到的突出困难。随着社会的发展，老年人无法熟练的使用智能手机等智能设备的案例不断增多，这与青少年形成巨大的反差。因此，帮助老年人踏出“数字鸿沟”更显迫在眉睫。

在本文中所提到的数字鸿沟主要是由于年龄差距过大所引起的信息落差，老年人逐渐与智能化时代脱节。通过研究数字鸿沟理论，本文将老人所面临的难题罗列归纳，明确是怎样的“鸿沟”，分析解决方案，以期寻求高效的方法帮助老年人跳出这一困难。

2.社会交往理论

社会交往理论是由马克思开创，后对德国哈贝马斯的交往行动理论产生直接影响的社会学理论。马克思从人的需要和满足需要的方式出发，认为社会交往是人类生存、活动、实践以及社会发展的一种重要方式，是人们为满足自身生存需要而进行物质生产的前提，是制约个人生存与发展的重要方面。社会交往主要分为不同群体的内部交往、外部交往以及世界交往等三种不同形式。老人依赖智能产品进行社会交往，维持社会性以及保持自己的生存与发展，因此，让老人熟练使用智能手机应引起重视，需要帮助老人实现舒适、自然的社会交往。

本文从老人社会交往过程中对智能手机的需求入手，主要从老年人群体的主要社会交往关系和社会交往活动两个方面分析老年人群体的社会交往情况，分析老年人社会交往过程对于智能手机的依赖程度，找寻通过智能科技帮助老年人加强社会交往的最佳方法。

三、老年群体智能手机使用情况的实地调查及结果分析

（一）农村老年人智能手机使用现状与影响因素

随着时代的进步，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信息技术的发展与跨界应用，我们已经进入智能化时代，然而智能化发展的同时，我国人口老龄化也在不断增长。智能手机是当代智能化的显著标志，在广大农村中，众多老年人受不同因素影响使用智能手机的现状也不同。

1.老年人智能手机使用现状

据调查显示，在农村的调查点中，大部分老年人都拥有手机，普及率较高，但智能手机普及率较低，很多老人使用的是老式按键机，老人表示智能手机太复杂学不会，即便是使用智能手机的老人也表示用起来有着较大的困难，时常会遇到难题，也有不少老人有较强的学习意愿，想要去学习如何更好地操作智能手机。同时在各个农村调查点中，宽带覆盖率都普遍较高，但老年人却很少有智能手机，总体而言对于智能手机的需求不大。

在与山东省淄博市高新区东张村村民王爷爷的交谈中，我们了解到，爷爷使用的并不是智能手机，而是老式按键手机，对于当下热门的智能手机，爷爷则表示不会用，很难使，太困难。当问爷爷觉得有没有必要购买时，爷爷说，现在很多人都在用而自己不太会使，孩子教了也不大会，觉得不用买。爷爷还说，时代发展的很快，真的感觉自己不大行了，快跟不上时代了，现在孩子们玩的那些都不大懂了，教给我我也不大明白，现在有智能手机都更方便了，但是我是整不明白了，现在发展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好，都能使智能手机，人民生活都很方便很幸福。而在对山东省潍坊市昌乐县乔官镇孟家淳于社区孟爷爷交谈过程中，我们得知，爷爷的日常生活基本用不上手机，并且爷爷的同龄朋友、邻居也都不怎么用，

说在一块拉呱耍出门就是了，根本不需要手机。当说到对当今的智能化时代您觉得生活的还习惯吗时，爷爷说，没想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吧，俺没打算接触那东西（智能手机），我都年龄这么大了，再说现在拿着现钱出去也照样能买东西，手机那么贵，浪费钱。

调查数据显示，很多农村老年人对智能手机的需求并不多，在老人的生活中扮演着可有可无的角色。老年人与年轻人不同，在他们小的时候并没有智能手机，他们是在人生晚年才开始接触智能手机，而当代年轻从小成长在新时代，智能手机已成为生活中比不可少的一部分。老人们已经习惯了固有的生活模式状态，智能化地突然闯入，往往会使老人措不及防，老人也不愿改变长久以来的模式，以至于很多不愿融入智能化。但另外一部分老人却对智能手机十分好奇，他们本身就拥有智能手机，而且还经常用手机看看新闻、刷刷视频，丰富自身生活。

2.村中帮持情况

基层干部无论是在农村还是在城市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有着重要的作用。我们通过对基层干部进行访谈，对农村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很多农村都认为没有开展组织帮助老年人学习使用智能手机的必要，干部们也表示，组织这种活动除了消耗一定的人力、物力、财力以外，还需要看老人的参与积极性，会受很多因素的影响。

我们的队员与山东省济南市莱芜区羊里镇孙官庄村妇女主任进行了详细的交谈，主任表示，村里的宽带覆盖率可以说能达到百分之九十，现在家里条件都好了，家里都有年轻人小孩的，肯定就都安装宽带了，少部分人那种老两口单独住的可能没有。村里老人使用手机的情况不普遍，很多老人都没有手机，有的直接不用手机，有手机的老人大部被分都是用老年机，只用来接电话打电话，少部分换了智能机的也就是家里小孩换下来的给老人也是接电话打电话，一些上网的东西大部分老人都不会，也就是一小部分老人在手机上能操作一些东西，也都是一些娱乐的抖音、火山一些小视频软件。村里目前也没有组织过帮助老年人学习使用智能手机的活动，也没有开展的打算，一方面是大部分老人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愿望，再有少部分有智能手机学习愿望的家里的年轻人完全可以教。在与山东省淄博市高新区东张村党群办公室工作人员交谈时表示，虽然目前确实没有开展过帮助老年人学习使用智能手机的活动，但是工作人员认为需要开展，希望老年人家属也能够帮助我们，多多上心，必竟村中对老人所组织的活动必须有家属的配合，才能让老人更好更快的学习智能手机。

据访谈记录显示，村中工作人员大多希望老人的家属能给予老人更多的帮助，帮助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因为对于农村而言，组织帮助老年人学习使用智能手机的活动，多数人会觉得费时费力，完全没有组织的必要，在观念上就不赞同，除此之外，农村中的老人是一刻也闲不住，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好不容易闲下来了，老人们也更多地愿意去打打牌、晒晒太阳、去广场散散步，所以老人参与的积极性也不会很高。

3.家属助老人学习使用情况

家庭对于老年人的帮助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在使用智能手机方面同样也是必不可少的。在我们身边很多文化程度较高的老人使用智能手机较熟练，除了日常的通讯，微信、快手、火山等也能熟练地使用，有的甚至网购都不在话下。农村的老人受教育水平普遍较低，智能手机的使用也存在着障碍，因此需要家人更多的帮助。

队员在山东省潍坊市昌乐县乔官镇孟家淳于社区256号与于女士进行了交谈。于女士和队员说道，家中的两位老人没有手机，两位老人都不会用。他们只有座机。对于智能化时代的到来，于女士认为家中的老人应该更加积极地去融入智能化，我们作为老人的子女努力的去帮助老人，就好比，如果老人需要健康码的话，家里人可以给他们（老年人）打印出来，还有就是关于支付宝缴费的话，现在就是专门有那种服务窗口就是为这种老年人服务的，而且老年人他可以拿着智能手机来找我们这些小辈帮忙。

据实地调研发现，农村中很多家属并不支持老人使用智能手机，他们认为老人在生活中智能手机的用处太少，还不会使用，没有购买智能手机的必要。对拥有智能手机的老人来说，遇到困难会向家里小辈请求帮助，但由于自身记忆的一些原因，经常会忘记操作步骤，这又不得不再次向家里小辈请教，久而久之很多家属会产生一种厌烦的心理，不愿去教老人使用。

（二）城市发达社区与发展中社区老年人智能手机使用现状与差异分析

1.老年人使用现状

调查队员的访谈记录显示，在位于发达社区的调查点中，老年人智能手机普及率较高，学习意愿较强，使用手机也相对熟练，他们更愿意融入智能时代，提高生活方便性，满足自身需求。而在发展中社区的调查点中，老年群体的智能手机的持有量却不如老年机，自身学习的意愿低，智能机的使用仅限于接打电话，对于智能时代的融入意愿明显不足，表现出无所谓、嫌麻烦的态度。

在与山东省东营市胜利街道文苑小区（较发达社区）的75岁的程爷爷交谈过程中，我们了解到，他非常激动的表示自己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很想融入智能化的时代潮流。智能手机也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很多便利，平常都是自己的儿女或者身边年轻的朋友教自己如何使用，虽然用的功能不多，可也算是进入了智能时代。而在采访山东省聊城市临清市青年路街道唐元家属楼（发展中社区）67岁的吴奶奶时，她却表示自己上了年纪，就算年轻人教也不学会了，每天就看着那些年轻人成天玩，也不懂有啥好玩的。在被问到是否认为有必要购买智能手机时，吴奶奶却说：“对于我们这种年纪大的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必要，我们使用老年机日常通话就足够了，我们的活动范围又不是很大，顶天到城边买个便宜的菜。身边年纪相仿的邻居、朋友们也都还在用老年机。”

通过调查老年人对于扫码购物的意愿和态度来深入探究本课题。如图3-3，在回收回来的有效问卷中，参与调查的社区居民共有120人回收的有效问卷有117份，年龄段在60-77岁。其中，愿意使用扫码购物的老年人共13人，占比11.11%，不愿意使用扫码购物的老年人共104人，占比88.89%。

2.社区帮扶情况

基层干部是连接政府和人民的桥梁，是政策良好有效传递的主力军。调查组调查了山东省泰安市肥城市河西社区（发展中社区）与山东省东营市东营区胜利街道文华社区（较发达社区），以此为样本来探究基层城市社区对老年人融入智能时代的帮扶情况。

在较为发达的文华社区，社区居民对本社区老年人使用智能产品帮扶政策的了解程度较高，占到了80.42%，而发展中的河西社区则相对较低，占比69.23%。由此可见，在城市较发达的社区中基层干部对老年人使用智能产品帮扶政策有较高的宣传力度和普及强度，而发展中社区基层干部对老年人使用智能产品帮扶政策的虽有一定的普及力度但相对于发达社区较低，仍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访谈队员在对基层干部的访谈中了解到，山东省东营市东营区胜利街道文华社区总人口数7300余人，其中老年人口数约700人。山东省泰安市肥城市新城街道河西社区总人口数11000余人，其中老年人口数约4800人。文华社区书记表示，文华社区智能手机的普及率还是非常高的（约95%），社区干部每年都定期组织一到两次就会组织一些关于智能手机使用的一些培训来帮助老年群体中对于智能手机的使用困难的老人，有相关诉求的，需要帮助的老年人可以到咱们社区来集中进行指导，我们社区有专门的场地和和专门负责的辅导员等社区工作人员对其进行讲解。河西社区的居委会主任表示，河西社区智能手机的普及率约87%，社区干部曾组织过青年志愿者入户帮助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大部分老年人也愿意接受社区的帮助，不过也有部分老年人更倾向于使用老年机。

3.老年人家属帮助情况

家属是“数字反哺”老年人的重要主体，发挥着关键作用。如图3-5，调查组成员分别走访调查了山东省聊城市临清市青年路街道愈御临苑（发展中社区）和山东省东营市东营区胜利街道理想之城（较发达社区）了解了老年人学习使用智能手机的主要途径。其中，通过家中小辈指导学习使用智能手机的老年人占比最大，达到了78%；其次为朋友互相学习，占比56%；再次为社区工作人员指导，占比33%；最后是靠自学，仅占比4%。调查组成员调查了愈御临苑社区家属是否愿意家中老人使用智能产品。结果显示，在愈御临苑社区有愿意让家中老年人使用智能产品的家属有50人，占比66.7%，不愿意的家属则有25人，占比33.3%。而在理想之城社区，愿意的家属有59人，占比78.7%，不愿意的家属有16人，占比21.3%。

调查结果显示，无论是愈御临苑（发展中社区）还是理想之城（较发达社区），家属指导和朋友互相学习成为老年人学习使用智能手机的主要方式。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老年人家属在“数字反哺”作用的重要作用。

访谈员在与愈御临苑社区中的邢先生与理想之城社区中的陈先生交谈中得知，邢先生在指导家中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侧重通话方面，方便家人联系交流。他表示，自己和家人也会教老人如何识别一些网络诈骗手段，社区也组织过防范网络诈骗的安全知识讲座或者培训，但是公益性质的少，基本都是为了推销产品才组织的，所以说效果并不好，感觉他们也有一定诈骗的性质。陈先生在指导家中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通话的同时也根据老人的兴趣爱好教授一些娱乐软件来满足其精神文化需求。与邢先生不同的是，陈先生所在社区组织过防范网络诈骗的安全知识讲座或者培训，教育效果比较好，比较满意。

图为河西社区居委会书记向实践队员讲解本社区使用的“入鲁返鲁人员疫情防控自主申报操作手册”。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王福林 供图

四、比较城乡老年群体智能手机使用存在的问题及影响因素

（一）经济条件制约老年人智能手机持有量

1.家庭经济不富裕阻碍拥有智能手机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越富裕的家庭恩格尔系数越低，其享受型消费也就越高，在调查中我们发现，家庭经济基础是影响老年人智能手机拥有量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它与手机拥有量成正比，可以映射一个家庭老年人手机拥有量的大体情况，在经济相对发达的城市中能够拥有手机的老年人数量就多一些，而在农村地区，相应的也就会少一些。

2.收入缩减导致智能手机接入基础薄弱
调查显示，大部分城乡老年人的收入来源主要包括四个部分:单位发放的退休金、子女提供的部分、国家发放的养老金、部分尚有劳动能力的老年人偶尔外出务工所得。老年人一旦丧失体力劳动能力且年轻时无固定工作单位，其主要生活费用除国家发放的养老金(每月170元)外，便主要由子女供给，每月可支配的生活费用较少。男性老年人若身体状况尚可外出务工，而女性老年人外出工作的机会很少，收入也并不可观，且老年人多有为子女打算的习惯，即使有需要，也多因心理因素难以向子女启齿。因此大部分老年人除去日常必须品的花费，可供自由支配的生活费用并不多，不足或难以支持智能手机的购买和维护费用。

3.使用的非必要性不利于购置智能手机

此因素对于老年人购买智能手机的影响主要分为两个方面，一个是供给侧，一个是需求侧。供给方面主要体现在智能基建的不完善，从2019年下半年，我国就已经着手大型基础设施的建设，城市受自身经济发展要求，智能基础设施与大数据时代的来临相呼应，数量较多。而农村地区主要以第一二产业为主发展经济，智能基础设施的建设比起城市就没有那么急迫了，而这也就恰恰成为了城乡智能化差距的一个重要原因。另一方面，是老年人对智能手机的需求不强，老年人生活了很久的“慢”时代，忽然加速起来，引入一些新奇事物，其接受也需要一定时间，再加上用现金支付的方式仍能应付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老年人对智能手机就更没有那种欲望了。

（二）智能手机操作对老年人存在“不友好”

1.智能手机的设计不贴合老年人的特质

手机的智能化发展，简化了手机的按键装置，基本上除了开机键和音量键，其他的功能操作体现在全屏幕上，或者只有一个Home键，大多数的老年人群体对此望而却步，即使通过反复学习掌握了智能手机操作原理，但在具体的实践中也会有很多的问题。例如，不同型号的手机拥有不同的操作方式，智能手机输入法主要习惯为九键和二十六键，二者的区别不仅对于年轻人输出文字的方式影响颇深，对老年人的影响就更不言而喻。倘若年轻的子女在操作老年人手机的过程中更改了老年人习惯的输入法，老年人切换原有输入法可能都会成为一个大问题。且老年人容易手抖、眼神不好，很多手机为了操作便捷，设计了很多快捷键，这些快捷键会改变手机的使用方式，比如静音，输入法切换，亮度调整等等，老人容易误操作。

2.手机软件设计不利于老年人上手

由于智能手机的软件更多的迎合年轻一代，对老年人群体的应用开发相对滞后，软件的不针对性、不适用性间接干预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很多软件为了让消费者多停留运行界面，对“关闭”、“退出”按钮设置的相对隐蔽，年轻人按照习惯尚经常需要多次操作，更不用说对智能手机熟悉程度低的老年群体了。 

实践队员在山东省济南市章丘区明水街道汇泉社区采访时，当地书记就表示，当今手机上APP功能更新很快，界面越来越复杂化，各种软件里面的包含的链接和小程序繁杂多样，老年人进入去不知道如何点击，只能望而却步。

（三）文化水平参差导致老年人学习能力不同

1.受教育水平不同影响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熟练程度

文化水平是影响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的一项重要因素，文化水平越低的地区，其使用手机的数量和能力会相应偏低。而文化水平主要取决于受教育水平，在后天教育方面，尽管我国的教育事业在不长的时间里取得了巨大的变化，但这并不代表教育在我国是均衡发展的。并且，受教育机会在地区之间，性别之间，民族之间已经城乡之间存在着或多或少分配不均衡的现象。尤其是城乡之间，受地理环境，人文历史，经济计划等条件的不同，差距尤为明显。

2.学习能力存在城乡差距

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城市地区的老年人受教育程度普遍高于农村地区，其文化水平相对较高，且对于当今智能化时代产生的一系列新兴文化了解较多，接触更为广泛，故对于智能手机的学习能力更强；而农村地区的老人文化水平相对较低，亦有不识字的现象，使得其学习能力较弱，对智能手机的学习使用更为困难。在回答“关于学习使用智能手机的看法”时，老人们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山东省菏泽市鄄城县梦想城社区（城市）72岁的苏女士轻松地答道“这个没有什么困难，孩子们都教我了”，也是通过子女指导使用手机的还有山东省泰安市肥城市新城街道刘庄社区（城市）68岁的陈老人、山东省东营市胜利街道文苑小区71岁的程老人等；但是山东省潍坊市昌乐县乔官镇孟家淳于村（农村）76岁的孟爷爷却犯了愁，自己因为不识字，儿女教起来便显得非常困难。

（四）社会多元主体对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支持力度不足

1.老年人家属态度影响老年人学习积极性

老年人家属是影响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的最直接主体。家属中的年轻一代，对新事物的接收能力比较强，老年人对家属的依赖度又比较高。但是，受老年人家属工作状况、代际关系变动、老年人自身学习能力和意愿等因素影响，部分老年人家属对于帮助老年人购买和使用智能手机仍存在耐心不足，精力不够等问题，更宁愿将老年人需要用到智能手机的事情一手“包办”。如山东省潍坊市昌乐县乔官镇孟家淳于村一位老人的儿媳妇表示，家中老人不会用智能手机，教了他们也学不会，没有必要购买和教他们使用智能手机。

2.基层村落和社区尚未开展系统化智能手机教学活动

在实践过程中，我们采访的大部分社区都没有发起和组织老年人智能手机培训活动，基层干部对此类活动的意见大都是“暂时不必要”和“暂时不现实”。其中，山东省济南市章丘区明水街道绣泉社区书记就表示所在社区主要还是依靠家属教老年人学习智能产品，不必要情况下甚至完全由老年人家属代为转达信息，进行智能活动。

五、解决老年人智能手机使用困境的措施

（一）开发老年专有信息化市场

1.智能终端的适老化改造

智能手机的开发其最初的用户主要针对年轻人，因此在一些功能的使用上对老年人具有先天的劣势。在实地的走访调查中我们也了解到，一些老年人不愿意使用智能手机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在于智能手机的功能复杂，操作困难，这对于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的老年人来说是一个巨大难题。因此进行智能手机的适老化改造，简化智能手机的操作和功能是十分必要的。同时根据老年人自身的身体条件，针对老年人耳鸣眼花等身体条件限制，也可在智能手机方面进行相应的功能改造，使智能手机具备大屏幕、大字体、大音量等适合老年群体使用的特点。从智能终端方面进行改造，能够更大程度上打消老年人“学不会、不想学”的观念，同时也能够从根本上减少老年人学习智能手机的难度。

2.针对老年软件的开发

普通的智能手机更多的是追求用户多功能体验，而对于老年人这种多功能的追求将会成为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的障碍。在山东省济南市莱芜区的调查中也发现老年人不愿意使用智能手机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智能手机中复杂的各类软件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甚至毫无用处，这使得他们使用智能手机的欲望较低。老年人本身对智能手机就是陌生的，他们不需要也没有额外的精力花费到他们不常用的软件上，只需要运用几项常用的且能够提高生活质量的软件，像是基本的社交软件微信既有青少年版，亦可以针对老年特质推出老年人版，简化操作流程，增强老年人的使用欲望。同时，养老、医疗在老年人的生活中占有很大部分的比重，在手机软件的开发上，也可以针对此特质，开发智慧健康养老、健康监测、养老照护等软件，为老人的生活带来便利的同时也能够成为吸引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的关注点。

（二）老年人家属做好数字反哺

1.子女多关怀，共进数字时代

老年人学习智能手机的过程中，对子女的依赖性是极大的，很多老年人学习智能手机都是在与子女的智能终端交流中激起学习欲望。子女的教导对老年人来说也是安全的不需要花费代价的，因此在老年人智能手机使用的学习中，子女儿孙需要以耐心

2.社区建立常态化的志愿服务体系

培训老年人使用手机，是一项公益项目，需要很多公益志愿者，社区和和乡村可征集和号召大学生去支持此类公益活动。农村社区空巢老人数量相对城市社区来说较多，活动需求大，工作量大，更加需要建立常态化的志愿服务体系。而对于城市社区来说，可以与社会组织、养老企业等相对接，建立社区居民与社会双赢的体制机制，提供个性化、服务化的培训，为社区居家老年人提供方便可及的帮助和服务,帮助老年人融入并享受数字化生活。应设立专门的组织，提供常态化服务。为了帮助老年人定期巩固手机知识，及时帮助他们解决难题，专门设立问询点和问询员，当老年人遇到手机使用等相关问题时，问询员可第一时间为其答疑解惑。还可以帮助老人们组成兴趣互助小组，实时分享自己近期学习手机的新技能和心得，传递科技带来的快乐。

图为实践队员帮助老人填写关于智能手机使用情况的调查问卷。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刘宝贤 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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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审编辑：陈妍